【仇邱】以吻封缄(中)

“呃……那种高档餐厅我穿成这样肯定又不让进吧,我可没带正装回来。”仇铭先开口打破了空气突然安静下来的尴尬。

 

“正好办公室里我还另外备着一套,你拿去穿吧。”邱田说着起身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一套西装来,“要不现在试穿看看?”

 

仇铭当仁不让赶紧脱了运动服换上,白蹭顿饭还白捡套西装,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事儿。

 

“诶?这颗扣子怎么老是扣不上?”他拨弄着衬衣的第三颗纽扣,没耐心地瘪起嘴来。

 

“怎么了?”,邱田走到他跟前捏起纽扣两边仔细看了看,“哦,好像这里有段线头缠住了”,伸手从桌上的笔筒里拿了把剪刀,故意在仇铭眼前晃了晃,“别乱动啊,万一戳到你我可不负责任。”

 

说完他微弯下身,挑起衬衣右侧的纽扣洞,把多出来的凌乱线头小心翼翼地剪断,再帮仇铭扣好纽扣,顺手把衬衣理理平整。

 

这个短暂的过程中,仇铭只静静地看着他垂下的眼帘和灵活动作的手指,呼吸间胸膛有节奏地轻微起伏,却是欲言又止。

 

两人身高体型本就旗鼓相当,除了衣服穿到仇铭身上稍微有点偏紧以外,整体效果看上去倒还蛮合适的。邱田后退几步拉开些距离左右端详了一会儿,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

 

*

 

晚上他们去了那家新开的西餐厅,美食让仇铭又恢复了话痨属性,一边大口嚼着牛排,一边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在车队的种种趣事,邱田安静地倾听着,说到有趣的地方也跟着笑起来,可当仇铭询问起邱田近来的生活细节,却只得来一句“挺好的,但是平时工作比较忙”。

 

不知该如何接话,这样的回答不能算是敷衍,只是隐约有种感觉,可能他们真的已经不在一个世界了。

 

晚饭过后,邱田准备送仇铭回住处,仇铭却拍拍脑袋说:“哎呀,我光顾着赶回来休假,忘了订酒店,要不现在去随便找一家,或者我回车队住吧。”

 

“现在的车队也没你的位置了,干脆去我那里吧,反正也有空房间给你睡。”

 

“哦,好啊。”仇铭鼓鼓嘴,心里倒是好奇邱田现在住的是什么豪华宅院。

 

到了一看才知道,其实也就是个整洁宽敞的三居室而已。邱田一直挺爱干净的,独自居住的公寓也收拾得井井有条。嗯,看起来不像有跟女朋友同居的那种。

 

“你怎么不住好点啊,都是总经理级别的人了。”

 

“我不习惯那种,这里挺好的,住着舒服,交通也方便。”

 

“哇,你家的电视机可以玩体感游戏耶!”

 

仇铭在客厅里玩得正high,邱田已经洗完了澡,打着哈欠揉揉眼睛跟他说:“我连续加班好几天,太困了,先去睡了,那边房间给你睡,另一边是书房,洗手间在里面,冰箱里还有些吃的,你随意啊。”

 

“知道啦,那你先睡吧。”

 

邱田看他玩得起劲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自顾自休息去了。

 

*

 

玩得累了,仇铭也去洗了个澡,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按照邱田指的方向走进给他准备的卧室,本来还有点困,洗完澡反而精神头又恢复了不少,转个方向踏进了书房,想看看里面还有什么新奇玩意儿。

 

书房面积不小,刚走进去就被最里面的墙上挂着的一套蓝白相间的骑行服吸引住了目光。

 

那时仇铭总和邱田开玩笑说,世界上这么多职业,为什么他们偏偏想不开要选择当自行车手,又苦又累的,训练高峰期每天要骑上十二个小时,还有科学研究表明,一天骑行八九个小时的话可是有断子绝孙的风险,万一以后找不到女朋友只能做单身狗怎么办。

 

邱田却认真地跟他科普,说专业骑行服裤子里面垫了层很厚的硅胶,能起到有效的保护作用,不会有事的,完全get不到那个玩笑话的内涵,一本正经的模样弄得仇铭哭笑不得,顺手将骑行裤套到了邱田的脑袋上。

 

墙边的位置摆了辆公路自行车,车架、飞轮和牙盘都有着不同程度的磨损,藏不住岁月侵蚀的痕迹,却擦洗得一尘不染,显然平日里清洁保养得非常用心。仇铭抚摸着鞍座笑了笑,他认识的邱田永远是那么规矩那么认真,以前每次训练完洗车他都能拖到最后,和链条上负隅顽抗的油污斗争到底,而自己却总是粗糙地匆匆洗完,被意荞抓包后威胁着要罚款。

 

另一面墙是整排的木质书柜,柜子中间的橱窗里摆着几张相片。有张是邱田好几年前可能还在上大学时拍的,样貌青涩得很,他光着脚蹲坐在椅子上,抿嘴笑得一脸天真无邪,手里抱着只毛茸茸缩成团的兔子,全身雪白只有耳朵尖上染了一簇黑。

 

仇铭忍不住笑出声。哈,这不是邱田抱着“邱田”吗。想起自己以前好像有张在沙滩上抱着大海龟的照片,下次可以拿来跟这张摆一起凑一对儿。 


橱窗里还贴着一些雪山的风景照,皑皑白雪覆盖着延绵不绝的巍峨山峰,景象十分壮阔,应该是邱田在马特洪峰骑行时拍的,还有不少他登山时和外国友人的合影,看来那两年远离人间烟火的生活也并不枯燥的样子。

 

书柜右下角有个很大本的相册,一半书脊露在外面,看样子是被人翻阅过后忘记摆回原位,仇铭便顺手抽了出来,打算再重新摆放整齐,顺带翻开看了几眼。

 

刚开始是几年前他们还在炫光队时的照片,那时站在领奖台上的总是郑知元,他和邱田即便在台下不起眼的角落里,也依然掩饰不住胜利的喜悦。有张照片是他和邱田在终点兴奋地紧紧相拥,全然不顾浑身都是摔车留下的脏乱伤痕,他想起来那次是因为幽灵队的车手扛错了车,最后竟然让他们赢了。

 

后来仇铭去了风神队,成为一名优秀的冲线手,在比分上与郑知元咬得非常紧,甚至与他同时拿下分段赛冠军。他站在领奖台上,手捧着奖杯,脖子上挂满鲜花,喷洒着香槟酒庆祝胜利,笑容灿烂如同垦丁六月初的阳光。

 

再后来经过种种波折,两人在重新组建的新星队再次成为并肩作战的队友,一同面对媒体的质疑。在腾格里沙漠的那场比赛中,仇铭让邱田在最后关头意外冲线,打败了郑知元。

 

继续往下翻,仇铭越来越感到惊讶,因为后面基本全都是他的照片。

 

在他进入欧洲一级车队之后几乎每场赛事都有记录,每一次有关他的新闻消息、采访报道、特写照片,甚至还有他和偶像鲁伊科斯塔共同登上世界级自行车杂志时的合影,竟然都细致齐整地摆在这里。

 

手捧着这本相册,一页一页翻过去,仿佛重新体验了一趟职业车手生涯,很多瞬间连仇铭自己都记忆模糊,却被邱田分毫不落地保存了下来。

 

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兀自涌上心头,直催得两眼发酸。

 

他们不是不在一个世界了,而是,他根本未曾从邱田的世界里离开过,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册子的末页是张有些折痕和水渍的杂志内页,明显破旧得多,上面那个身穿骑行服的人是邱田,右下方有几行极为熟悉的字迹:“梦想不会逃走,逃走的永远只有自己,支持你的家人”。

 

仇铭的手轻抖了几下,他当然记得这几行字,其实当时他差点儿要写“支持你的爱人”,又觉得太肉麻怕节外生枝反而让邱田更加抗拒,最后还是克制住了。

 

而现在,隔了这些被掩藏的时光,有些话再不说,恐怕就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

 

听到周围有些轻微响动,邱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仇铭正蹲在床边看着他,眼里似噙着晶莹泪花。

 

“你怎么了?还不去睡吗?唔……”唇瓣轻触,接着又被按住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仇铭用力地亲吻着他,舌头搅进口腔,扫荡每一寸角落,不给任何喘息的机会,似乎想要一次性补全分别的这些日子里错过的所有亲密。紧闭上眼,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滑落,径直流到唇边。

 

那吻里有红酒的醇香,也混杂了泪水的咸涩。

 

 

TBC

 

 

———碎碎念分割线———

 

 

解释一下,那些照片我设想的是电影里那个看似挺喜欢邱田的记者小姐姐给他们拍的,后来就把照片都给了邱田。而仇铭在欧洲时那些照片是邱田自己想办法到处搜集来的,他一直在默默关注着仇铭。

 

下篇努力努力争取开车上路 ⁄(⁄⁄•⁄ω⁄•⁄ ⁄)⁄  

我是说争取...毕竟仇邱那么小清新,我又一直是清水girl呢...啊,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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