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2X贪狼 / 晋洪】寻心 4
04
早间新闻里播放着最近的社会热点，一个从香港来的中年男人在众多媒体面前跪求失踪女儿的下落，他神情焦虑，面容憔悴，眼里带着鲜红血丝。
普通民众看见了都会心生同情想帮他一把，然而他们不是普通民众。
高晋拿起遥控器按下关闭之前，已经被站在沙发后面的洪文刚看见了。
“他就是那个女孩的父亲？”语气很平淡，读不出任何情绪。
“应该是。”高晋回答他的疑问，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您放心，我会解决掉他的。”
“手术什么时候进行？”
“一切准备妥当，就安排在明晚。”
“留着他，我倒是挺想见见他的。”
“您别开玩笑。”高晋蹙了蹙眉，奇怪洪先生怎么会有这种冒险的想法。“这个人是香港警察，身手颇为了得，现在和芭提雅警方联合起来调查他女儿下落，如果让他知道我们的事情，必定是大祸患。”
洪文刚依然平静，好像没有仔细听高晋在说什么，转身将要离开时扔下一句话。
“如果他能活到最后，带他来见我。”
*
天边弯月似柳叶刀，森森闪着冷芒。
它会划开胸腔，夺生者性命，亦会给予行将就木之人重生的可能。
今夜，是洪文刚那颗被宣判过数次死刑，却依然苟延残喘地跳动了43年的心脏在这世间所享受的最后一夜，明天此时，他就会和它彻底告别，迎来另一颗年轻的鲜活的心脏继续跳动下去，哪怕代价是一个无辜少女的性命，可能，还会附带更多人的性命。
那又怎样，用一个人的命来救我自己，有什么问题？
洪文刚独自伫立在偌大庭院中，身上只着件轻薄的丝质睡袍，夜色浓重，高晋担心他会受了风寒。
“先生，夜深了有些凉，回房间休息吧，明晚还要手术。”
“我是一个怕死的人么？”
“先生……”
“前几天我看到一句话，‘生命有限，只能接受’，还被人当成座右铭挂在墙上。呵，都是那些无能之人才会相信的谬论。”
洪文刚轻咳了两下，依然自顾自说着。“他们告诉我我会死已经好几次了，每次还不是活下来了。”
高晋觉得洪先生今天的话好像格外多，也许是因为明天太过重要，他们都莫名有些紧张。
“明天的手术一定会顺利的”，高晋将外套披到洪文刚身上，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不用担心，我会保证它顺利进行。”
洪文刚仰头望着夜空中的繁星点点，陷入一阵短暂的迷思。
月明星稀，月缺星繁，世间万物，此消彼长。
“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人不怕死。”他略微往高晋的方向侧过头，幽然开口道：“阿晋，你怕死么？”
死，高晋想过无数次，但是每次都是在担心洪先生的生死，至于自己却从未认真考虑过怕不怕这个问题，当年若不是洪先生出手相救，自己早就死了，不可能像今天这样站在先生身边。如果说真有什么可怕的，便是怕他死了以后，没人再去拼尽全力护先生周全。
“先生不怕，我也不怕。”
洪文刚没说话，嘴角轻撇，这个回答他心里很是受用。
*
回到卧室里才发觉室内外还是有些温差，高晋触到洪文刚的手背，冰凉得不似有生气的样子。替他铺好床，起身准备离开时，却被叫住了。
“阿晋，陪陪我。”
字面依旧是冷淡的命令，语气倒多了些放下身段的请求。
高晋回过身来，依然穿戴齐整，二话不说抬手开始解衣扣，将西装外套脱下，仔细挂在衣架上，接着准备拆下领带。
“等一下，你过来。”
半躺在床上的洪文刚突然开口制止了他，高晋便停下手上动作走到他跟前。
“别摘”，他伸出右手，食指指尖轻点在领带结上，稍又用力向下按了按，指腹顺着质地柔软的领带往下滑，划出一条利落的直线。
“领带很漂亮。”
高晋低头看着洪文刚的手指，他的手指因为太瘦而显得骨节更加突出，指甲是显而易见的苍白，晦暗无华。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伸手抓住滑过领带的手指，像要抓住悄然流逝的时光。
可是终究会溜走的，怎么也抓不住。
“好。”高晋应了声，便走到床的另一边脱下鞋袜，解开衣衫，但没有摘下领带。他掀开被子在洪先生身边躺下，朝里面侧卧着。
洪文刚也躺了下来，转过身与旁边的人相对，缓缓闭上了眼。
灰白刘海垂下遮住了他的眉眼，高晋用手指轻撩开额发，发现他依然眉心紧锁。大拇指指腹按在眉心揉了揉，试着抚平褶皱，才渐渐舒展了些。
高晋凑过去，在他额头落下轻浅的一吻，又将那双冰凉的手捂在自己温热的胸口，抬手关上了灯。
先生，睡吧。
过了明晚，一切都会好起来，会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TBC
下一章会完结，但是...额...BE了...
对不起啊对不起，因为是按照贪狼的剧情走的，所以，想也想得到啦。
不喜欢BE的话就在这里结束好了，再次抱歉。
